艾瑞克.拉森
艾瑞克.拉森(Erik Larson)
美國自由撰稿作家,曾任《華爾街日報》記者。他以獨特觀點挖掘出多段史實,並以翔實的細節、生動的描述,寫下多本充滿敘事張力的佳作。著有《白城魔鬼》、《無線電擒凶計》、《Issac’s Storm》等多部非小說類作品。他也為多個全國性雜誌撰文,曾是《華爾街日報》與《時代》雜誌的編制內撰文者。目前他與妻子、三個女兒住在西雅圖,有輛名叫Mrs. Peel的英國老跑車。
EN1001R
9789864893539
472頁
黑白
2019.07.10
平裝
章晉唯
漫遊者文化,
非-小說(傳記、紀實)
他們的野心成就了不朽,
一個用建築創造了輝煌與活力,
一個以屍體製造悲傷與黑暗。
19世紀一個偉大城市崛起的歷史時刻,
光明與黑暗,同時上演……
․․․
★2004年愛倫.坡獎「真實犯罪類」最佳作品
★李奧納多.狄卡皮歐╳馬丁.史柯西斯,即將聯手改編影集
★暢銷16年經典,2019年全新中譯新編版
「要計畫就要有野心。小計畫沒有讓人熱血沸騰的魔力。」
——丹尼爾.哈德森.伯南(1893年芝加哥「哥倫布世界博覽會」建築工程總監)
「我一生下來,心裡便住著個惡魔。就像詩人生來有說不完的靈感,我生來就是個殺人犯。」——H.H.賀姆斯(1896年的自白)
※※※
改變歷史的博覽會傳奇V.S. 駭人聽聞的連續殺人事件
真實歷史細節與懸疑小說筆法的完美結合
★★★
每本書對我來說都如同偵探小說,每個資料庫都是煙霧瀰漫的街巷,充滿陰謀和欲望
——艾瑞克.拉森(作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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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世紀初,芝加哥擊敗了美國其他的城市
爭取到世界博覽會的主辦資格,
兩個懷抱不凡技能與企圖的男人,也決定在這個夢幻城市裡大展身手。
他們都有雙明亮的藍眼睛,相貌英挺
他們都才智出眾、企圖心旺盛
一位是博覽會建築師,公開運籌耀眼輝煌的白城奇蹟,
一個是連續殺人犯,祕密打造毛骨悚然的魔鬼基地。
他們分別主導的事件,一個萬眾矚目,另一個不知不覺,
交錯在芝加哥博覽會前後的時空,混搭著璀璨風華與厄夜謎團。
「驚為觀止……飽富歷史細節。」——《費城詢問報》
邪惡降臨(緒言)
十九世紀末葉,煙霧瀰漫、火車轟隆行駛的芝加哥城住了兩個人,他們相貌英俊,都有雙藍眼睛,兩人在各自的領域也都展現出罕見的才華。那時,美國即將邁入二十世紀,各方面發展扶搖直上,他們正好體現了當時代強大的發展力。一人是建築師,他建造了無數美國代表性的建築物,包括紐約熨斗大廈和華盛頓特區的聯合車站。另一人是殺人犯,他是美國都市連續殺人犯最早的原型,殺人數高居歷史之冠。兩人素未謀面,頂多擦身而過,但兩人命運卻在一場魔幻的活動中密切交織。如今,這場活動已沒幾個人記得,但在當時,眾人認為這是扭轉社會的大事,影響力可比美國內戰。
關於這兩人和這場活動的事,且聽我在書中娓娓道來,但在那之前,有件事我必須強調,故事中不少事件極其詭譎、駭人聽聞,但我筆下句句屬實,*絕非虛構*。文中的引文都出自信件、回憶錄或其他紙本資料。有件事還請讀者見諒,雖然事情大多發生於芝加哥,但我得數度跨越州界,如蓋爾警探經過鍥而不捨的追查,強忍著悲傷,走入那恐怖地窖的那一刻。另外,由於敘事需要,中途也將稍微岔題,進一步說明和屍體相關的醫學知識,以及奧姆斯德景觀設計中天竺葵的布置方式,也請讀者多多包涵。
迷霧、泥土和血雨腥風之下,本書講述的其實是生命如何瞬息而逝,以及在短暫的人生裡,為何有人致力於不可能的挑戰,有人則譜出無盡的傷痛。說到底,故事真正述說的不外乎善惡、晝夜、乃至黑城及白城無可迴避的衝突。
艾瑞克.拉森於西雅圖
奧林匹克號上
時間是一九一二年四月十四日,那是航海史上最黑暗的一天,當然,當時住在甲板C層六十三至六十五號套房的男人還不知道此事。他只沒料到自己那條腿會疼得這麼厲害。六十五歲的他,身子已發福,頭髮灰白,上脣的鬍子幾乎全白,但他那雙眼仍一如以往地湛藍,此刻甚至藍得可比大海。腳痛不但害他行程延後,現在又害他只能待在房間裡,他多希望跟妻子及其他頭等艙的旅客一樣,能去瞧瞧船上形形色色的設計。他就愛這艘船的奢華,像普爾曼 公司的火車廂或雄偉的壁爐,但腳痛實在掃了他的興致。其實他心裡有數,這腳痛的痼疾還是得怪自己,畢竟多年來,他毫無節制地縱情於美食、美酒和雪茄。他每天只要腳一痛就想到自己年壽將盡。踏上旅途之前,他才和朋友說:「我無意苟延殘喘,我這一生責任已盡,幹得也算不賴了。」
這人是丹尼爾.哈德森.伯南 ,他在世上已是個揚名立萬的建築師,曾在芝加哥、紐約、華盛頓、舊金山、馬尼拉和其他城市一展長才。他和妻子瑪格麗特(Margaret Burnham)在女兒和女婿的陪伴下坐船到歐洲,打算趁夏天遊覽歐陸。伯南選乘白星航運的奧林匹克號,不為別的,便是因為這艘船又大又新又氣派。他訂船票時,奧林匹克號是定期航線中最大的船,但出發三天前,一艘和奧林匹克號同級的姊妹船展開了處女航,那艘船的船體稍長了些,因此奪走了海上第一大船的名號。雖然方向相反,但伯南知道他的畫家好友法蘭西斯.米勒 此時正乘著那艘船,與他從相反方向橫越同一片大海。
最後一絲夕陽透入伯南的套房,他和瑪格麗特前往樓下的頭等艙餐廳。為了讓他少受點罪,他們選擇搭乘電梯,但他好不甘心自己錯過那座宏偉的樓梯。他最愛樓梯欄杆上的鐵製雕花,還有頭頂上那美麗的圓頂,自然光會穿透鋼架間的玻璃灑入船心。腳痛已害他漸漸無法行走。一週前,他穿梭自己設計的華盛頓特區聯合車站時,居然不得不乘坐輪椅,簡直太丟人了。
伯南夫婦在奧林匹克號的頭等艙餐廳用餐完,回到套房中休息,不知何故,伯南又想到了法蘭西斯.米勒。他決定利用奧林匹克號上進步的馬可尼 無線電報機,在海上向米勒打個招呼。
伯南招手請來一個乘務員。乘務員是個中年男子,穿著一身潔白筆挺的制服,他收下訊息,爬上三層樓來到連接船員甲板的電報室。過了一會,他手裡拿著訊息回來了,並告訴伯南,電報員剛才拒收。
伯南腳痛已經夠煩了,這會怒火全湧上來,氣急敗壞要求乘務員回去電報室,要對方解釋清楚。
伯南時時記掛著米勒,他也從未忘記讓兩人見面的那場活動。那是一八九三年盛大空前的芝加哥世界博覽會,工作伙伴中,他和米勒最為親近,兩人彼此扶持,歷經漫長波折,含辛茹苦才打造出這場盛會。這場世界博覽會全名為芝加哥哥倫布紀念博覽會,主旨是慶祝哥倫布發現美洲大陸四百週年,但在總監伯南一手策劃下,活動以「白城」(White City)之名聞名於世,格外迷人。
活動只為期六個月,但據閘門口的工作人員估計,約有兩千七百五十萬人到訪,當時美國全國人口也不過六千五百萬人。最高紀錄一天有超過七十萬人觀展。不過,世博會能順利舉辦也算是場奇蹟。伯南當時面臨重重阻礙,只要*任何一個環節*出問題,世博會便會胎死腹中。他結合手下建築師之力,構想出一座夢幻城市,其宏偉壯麗超乎任何人的想像。民眾來參觀時,不由得穿上正裝,神情莊重,彷彿走入一座偉大的教堂。有人因目睹了這座城的美麗而感動落淚。他們首次嚐到一種叫「好傢伙玉米花」(Cracker Jack)的零食,以及全新的早餐食品「小麥穀枕」(Shredded Wheat)。建築師將埃及、阿爾及利亞、達荷美 等地的異境村落原封不動搬入會場,甚至連當地住民都請來了。光是開羅街展區便雇用了近兩百名埃及人,建造了二十五座獨特的建築物,其中包括一座能容納一千五百人的劇場,在那兒首次登臺的全新異國表演一度引起社會嘩然。世博會不僅充斥異國風情,規模更是空前巨大。會場占地逾二百六十公頃,興建了超過兩百棟建築物。其中一座展覽廳便足以同時容納美國國會大廈、古夫金字塔、溫徹斯特大教堂、麥迪遜花園廣場和聖保羅大教堂。世博會還有一座機械設施,起初被視為「怪物」,屢屢遭到眾人反對,最後卻成為這場世博會的象徵。那座全新的設施巨大而懾人,連曾重挫美國人銳氣的艾菲爾鐵塔都相形失色。過去也不曾見過這麼多歷史名人齊聚一堂,包括水牛比爾、西奧多.德萊賽、蘇珊.安東尼、珍.亞當斯、克拉倫斯.戴洛、喬治.威斯汀豪斯、湯瑪士.愛迪生、亨利.亞當斯、法蘭茲.斐迪南大公、尼古拉.特斯拉、伊格納奇.帕德雷夫斯基、菲利普.阿穆爾和馬歇爾.菲爾德。理查.哈丁.戴維斯稱這場世博會是「暨美國內戰之後,國內最偉大的歷史事件」。
那年夏天確實充滿魔力,但世博會也並非全然一片光明。興建這座夢幻之都時,數十名工人受傷,甚至喪命,他們的家人也因此陷入貧困。在一起火災事故中,共有十五人葬生火窟。世博閉幕典禮因一起刺殺事件取消,本世紀最大的慶功宴辦不成,倒辦了一場隆重的葬禮。事情不止於此,真相到最後才慢慢浮出檯面,讓人不寒而慄。世博會期間,有個殺人犯穿梭在伯南打造的美麗城市裡,他買下一棟占據整塊街區的大房子,雄心壯志簡直可比眾位建築師。當時許多年輕的女子受世博會吸引來到芝加哥,期盼能在此謀生,結果她們一一無聲無息消失在殺人犯的大宅裡。世博會之後,伯南和同事才注意到那一封封滿懷悲痛的信件,信件內容都描述著自己的女兒來到城中,就此杳無音訊。新聞媒體猜測,那些女孩肯定都消失在那棟房子裡了。當警探公布房中的發現,連最愛好血腥的「白教堂俱樂部」(Whitechapel Club)會員都嚇壞了,這事如此駭人耳聞,竟無人察覺,他們簡直不敢置信。但這尚算合理,那時代的芝加哥各方面都在劇烈變動,可想而知,混亂之中不論所做何事,一名年輕英俊的醫生確實不易引人疑竇。不過,隨時間過去,就連最理性的人都漸漸對犯人感到毛骨悚然。殺人犯不但自稱為惡魔,更沾沾自喜地覺得自己那張臉愈長愈有樣子。而將他繩之以法的眾人身上陸續出了怪事之後,一切更顯得煞有介事。
對相信超自然力量的人來說,陪審團主席之死便是充分的證據。
伯南那條腿陣陣發疼,甲板嗡嗡震動,只要在船上,你都能感覺到奧林匹克號二十九個鍋爐透過船身傳上來的力量。不論你身在特等艙、餐廳或吸菸室,即使四周如凡爾賽宮或雅克賓式宅邸一樣奢華,這股力量時時提醒你自己其實身在船上,並航向大海最藍之處。
伯南和米勒是世博會少數還活著的建築師,不少人都已過世,像奧姆斯德、卡德曼、麥金姆、杭特,當然還有神祕過世的艾特伍。這幾個人過世後,伯南至今仍難以接受。不久,所有人都會離去,世博會再也不會活在任何人心中。
除了米勒,主要建築師還剩誰呢?只剩路易士.蘇利文。他現在憤世嫉俗,沉浸在酒精中,誰曉得成天在不滿什麼,但他倒是仍常來伯南的辦公室借錢或賣設計圖和草圖。
至少法蘭西斯.米勒身體仍健朗,要不是他那滿肚子的低級幽默,世博會工程期間的漫漫長夜恐怕會更難熬。
乘務員回來了。他眼神變了。他先道了歉,並向伯南說,他仍無法傳出這封訊息,但現在至少知道原因了。米勒的船出了意外。他說,其實奧林匹克號此時正全速向北航行,趕往現場,準備救援並照顧受傷的旅客。其他消息目前不得而知。
伯南移了移那條腿,身子不由自主痛得抽了一下,靜待接下來的消息。他希望奧林匹克號到達事故現場時,自己能找到米勒,聽他抱怨這趟航行多不像話。特等艙中一片平靜,伯南打開他的日記。
那天夜裡,世博會的回憶再次湧上他心頭,格外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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