內容簡介 / 名人推薦
德國名導荷索最真情、私密的文字紀錄!
- 出版35年,華文世界首見中文譯作!
- 榮獲1979年Rauriser文學獎!
- 影評人聞天祥推薦、前電影資料館館長黃建業副教授專文導讀!
「我的步履堅定,大地為之顫抖。
當我行進時,如同一頭野牛;當我停歇時,宛如安歇的山岳。
不,她不可以死!她不會死!當我抵達巴黎,她還會活著。」
就算這是沒意義、瘋狂的事,也寧可堅持到最後。
——荷索,1974年12月11日
1974年,天寒地凍的冬季,電影導演荷索接到一通巴黎打來的電話,掛下電話後立即抓了一件夾克、一個指南針、一個帆布袋和少許必需品上路,取道最接近直線的路徑,從家鄉慕尼黑前往巴黎,徒步。
這段漫漫的艱辛旅程,只為一個人。
「擁抱瘋狂,走在世界的邊緣。」這就是荷索,一如他電影中的主角。
在大雪、冰霰肆虐的大地上,他踽踽前進,夜裡隨便棲身草棚或甚至闖入無人民宅。惡劣的氣候、溼透的身軀、腫脹的腳踝,都不敵他心中的唯一信念:
只要能成功走到那個遠方的城市,被宣判不久人世的導師蘿特.艾斯娜就能活下去。
◆
慕尼黑到巴黎有多遠?飛行時間1.5小時=冰封大地上踽踽獨行3星期……
在這段彷彿永無止盡的奧德賽式旅途中,荷索真誠記錄下自己看到、感受到的人事物。日記中披露了他在極寒與純然孤寂下的瘋狂囈語、過去電影與旅行中的感思、充滿詩意的白雪鄉間景致,以及如影隨形的回憶。
閱讀這本小書,將串連起我們觀賞荷索電影的經驗;
透過這段徒步之旅,我們將見證大師影像的生成過程。
「除非這是在電影裡,否則我不會把這一切當真。」——荷索,1974年11月23日
■相關人物
蘿特.艾斯娜 Lotte Eisner
知名德、法電影史學家暨影評人。1896年出生於柏林一個猶太商人家庭,二戰期間逃往法國。在集中營度過一段時間。1945年起擔任法國電影資料館之檔案管理長一職,直到1975年退休。持續為法國《電影筆記》、《電影期刊》(Revue du cinéma)撰文。
蘿特.艾斯娜是最早肯定並積極推介「德國新浪潮」的影評人,有「德國新電影之母」之稱。不只荷索將電影《賈斯柏荷西之謎》一片獻給她,溫德斯的《巴黎.德州》(Paris, Texas, 1984)亦公開題獻感謝她。
【譯者簡介】
錢俊宇,輔仁大學德文系畢業。現為科隆大學現代中文暨漢學系中文講師,同時兼任跨文化溝通訓練講師。
序
導讀
穿冰越雪的心靈日記 黃建業∕前電影資料館館長
在新德國電影大師中,韋納.荷索或許是最耐人尋味的一個。他不單在電影的表現上讓人深受神祕和超自然力量的撞擊,在電影外的真實生活與銀幕後的工作方式,也常常為這個現代化的理性規範社會帶來令人瞠目咋舌的震撼舉動,甚至有人以「瘋狂」來形容他的創作與言行。
荷索的瘋狂舉措不是一般人可以完全理解的,他為了鼓勵一位整天聊電影的朋友拍電影,竟然承諾當電影拍攝完成,他會像卓別林在《淘金記》(The Gold Rush)中那樣,把皮鞋烹煮來吃,最後他也真的履行言諾,並將烹鞋等過程拍成紀錄片。
荷索在拍片的時候,驚人之舉更是不可勝數,比如拍《陸上行舟》(Fitzcarraldo)時,他真的將一艘船搬越山嶺;拍攝《吸血鬼》(Nosferatu)時,他在街上遍放老鼠;他甚至也曾催眠演員與動物演戲……讓大家感覺他拍攝電影如同一場現實戰爭。
但在他的驚人實踐行動中,向德國電影史家蘿特.艾斯娜致意的行動,應該是最動人的。早在荷索拍攝完他首部傑作《生命的訊息》(Lebenszeichen)時,蘿特.艾斯娜即給予好評,並表示這部改編馮.阿尼姆(Achim Von Arnim)小說的電影,承接了德國默片的浪漫精神。這個觀點,其實正好點出荷索在德國新電影中的特殊意義;德國默片表現主義時代,沉鬱的浪漫與幽暗的想像,在荷索的處女作《生命的訊息》、甚至日後的作品中,都可找到清晰的印記。
蘿特.艾斯娜的確是荷索的伯樂。1970年,當《侏儒也是從小長大》(Auch Zwerge haben klein angefangen)在坎城影展的「導演雙週」首演時,荷索第一次與艾斯娜見面,自始成就一段影壇新銳與國家影史傳統捍衛者的友誼。然後荷索邀請她為《新創世紀》(Fata Morgana)配旁白,日後更將《賈斯伯荷西之謎》(Jeder fur sich und Gott gegen alle)題獻給蘿特.艾斯娜,本人亦出現在影片的人群之中。她甚至還以專家的顧問方式參與了《吸血鬼》的拍攝。
或許很多人無法了解艾斯娜的重耍性。荷索在「海爾默.考特納電影文化獎」頒獎典禮上致詞說:
她是我們所有的良知、德國新浪潮電影的良知,而且應該是亨利.朗瓦去世後,整個世界電影的良知。她有幸能從第三帝國的魔掌中逃出來,現在又來到我們中間,踏上德國這塊土地。
事實上,確實是由於她和亨利.朗瓦在法國電影資料館的努力,才使不少世界電影經典(尤其是德國表現主義的作品)留傳於世。而她的《著魔的銀幕》、《穆瑙》、《佛列茲.朗》等專著,不單是表現主義電影的經典名著,亦標示了德國電影傳統的原創性精神。
本書緣起於1974年11月,當荷索聽聞艾斯娜在巴黎病重垂危,他竟然在初冬時節,只帶著一件夾克和一小包行李,從慕尼黑步行到巴黎,並宣稱只耍他走到巴黎,艾斯娜就能好起來!
荷索說:她看著我,非常優雅地微微一笑。她知道我腳踏實地而來、沒有半點防衛,所以她理解了我。有那麼一個美好、轉瞬即逝的片刻,一股暖意奔流過我疲憊不堪的身體。我說,請把窗戶打開,過去這些天來我開始會飛了。
這或許真是電影史中最具傳奇色彩的一段旅程,也是德國新電影重新與古典傳統接軌的動人時刻。《冰雪紀行》是在1974年11月23日到12月14日的旅途日記,然而就像荷索的電影一樣,他所穿越的空間(其實是高度現代化的城市)在他筆下彷彿是一個接一個的夢中城市,或許這正是荷索電影中最具魅力的地方。空間在他的意志力貫注時,超昇為獨特的精神狀態,音樂則微妙地讓真實飛翔為幻覺。我們在他電影中(包括一系列的紀錄片),常常體驗到不尋常的反理性神祕世界。我想這也正是荷索對人類理性發展的歷史死結,所投下的一篇充滿強盛悲劇意志力的諷世詩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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